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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烛光 烛光,在停电的晚上

    时间:2019-03-26 03:23:32 来源: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

         《烛光,在停电的夜晚》具有一种无形的力量,就像微弱的烛光却能撑开一片夜晚。其中有激情,在冷静中保持对自我内心的体察;也有怀想,从一方世界里追溯到精神家园的构建。这些在冷漠与黑暗的交织中,赋予了晦暗的书写对象一种艰难的使命。但它却未能更深入地思考,从而显得意境充足,却情怀微小。
      
      引
      2007-2008年的春节,遇上了50年一遇的大雪,好几年没看见雪了,这场雪确是一道不错的风景。
      在南方的某个小城里,因为冰雪而停了好多天的电。我的年是在烛光中度过的。
      冬天的每个夜晚都很漫长,特别是停电的晚上,睡不着,只能空守寂寞。在烛光中独坐,是很容易陷入沉思的,思绪如跳跃的火焰般在夜空中闪烁。
      
      一
      现在是晚上,给我的感觉,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没有“电”这个概念的时代的晚上。在我的记忆中,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      今夜,停电。这不是偶然。已经有十几天了,听说还有十几天将要继续。
      在停电的晚上,只有烛光会把你照亮。
      
      二
      坐在烛光下写字,这种感觉是美妙的,就连纸张都在泛黄。这种古朴,让我闻到了书卷的味道。
      在我们的视觉中,烛光并不是像阳光一样的白鬼,而是黄色的,比较暗。但在无尽的黑暗中,这微弱的光却照亮了一个世界。至少,此时我眼中的世界是明亮的。它就像一只小手,虽然脆弱,却硬生生地把黑暗撕裂。
      此刻,我正在它苦苦撑的裂缝中生存,但不是求生――如果是求生,我就不会只是在这里写字思考了――尽管它很弱小,但从来就有“蜡炬成灰泪始干”的说法,所以我信任它。
      请允许我的残忍,在这黑夜里,如果我不把它点燃,它也就不会存在跳跃的生命。这是你不知道的悲哀。
      
      三
      透过这一丝缝隙,我能看到的世界很窄,只有周围几平米的范围,且不甚清晰。可事实上我看到的确是一个无限的存在,离蜡烛越远,烛光被黑暗侵蚀得就越厉害。越来越深的黑在我的周围蔓延,随之蔓延的就是我的思绪。我把我黑色的瞳仁藏在黑暗中观察世界。
      此时如果我停下笔,继而停下思考,那么我肯定静坐不住,不消几时就会去睡觉的。可现在才十九点,平时我一般都是二十四点才开始睡觉的。前天在凌晨的时候带着梦想进入梦乡,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在坚持的一件自认为非常妙的事。所以谢谢你,烛光,让我继续在梦乡里梦想。
      纸、笔还有烛光,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世界,烛光在撕裂黑暗的同时把我的眼皮拧开,所以我才能确认我勾勒出的笔划不会重复在写过的字上。随着思绪在黑色里蔓延,随着墨水在笔尖下流淌,我开拓的世界也越来越宽广。
      
      四
      前面是未知我知道。此时的我的思想世界就像黑暗世界一样,在黑暗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。正如我现在所写的句子,其实是在我写前一个句子的最后一个字时产生的。而我正在生产下一个句子,下一个句子是什么?我也不知道。你说是不是很奇怪?
      
      五
      也许是离蜡烛太近,我每一次呼吸所产生的空气流动都会让火焰颤抖。火焰的跳跃与闪烁你可以诗意地理解为是在跳舞。所以说,我眼中不仅有黑暗,更是一个光影重叠的世界。
      光影重叠的世界应该是喧闹的,而不该是此时的安静。但我喜欢此时的世界,这种在烛光照耀下独自沉思的感觉。在烛光下,一个人或许孤独,两个人就是浪漫了。我要说的是此时的我并不孤独。请不要把你的朋友――为你支撑生存缝隙的烛光――遗忘。
      
      六
      人是非常奇怪的,过年过节的时候,我们不会忘记把蜡烛点燃,却不会将它放在心上,就是在平时,又何尝会想起它?即使不是刻意遗忘,但忽视是的的确确存在的。
      或许只有在停电的晚上人们才会特别怀念它。我看,想念的不是它,而是它为你撑开的那些寄以生存的空间。
      残忍的人们,你们可知道它是在为你透支生命?你知不知道你点燃的它们是悲哀的生命?我不能原谅你们的残忍就像我不能原谅自己的残忍一样。
      在这里我向蜡烛深深地忏悔。我不能代表整个人类也代表不了,我只代表我自己向你述说愧意,很遗憾,到此刻才发觉到自己的残忍,才想到了你生命的存在。
      前面说过我点燃了你,让你燃烧生命,说自己残忍,但此时理解了你的生命意义。请原谅我的残忍。
      
      七
      看了一下表,时针在不知不觉中指向了二十点。不是很快,在漫长的黑夜中过得显然很冗长。但我却看到时间在飞快地流逝,因为我看到了旁边的蜡烛又短了一截。
      我知道,你的生命在不知不觉中被燃烧。我也知道,你短暂的一生又缩短了不少。可我想说的是,你把年华奉献给了那个撑起的空间,那个我或者我们寄以生存的空间。
      
      八
      即使不是文人也全把你溢出的水说是泪,在他们眼中或许是泪,悲哀的你们或许会流泪。可我宁愿相信那是你的血水和汗水,在黑暗中苦苦支撑所流出的血水和汗水。就算是泪,那也是血泪,那是你生命存在过的痕迹,那是你为这个世界所做出的伟大贡献的证明。
      你的血水和汗水顺着你的躯体流到了你的足下,然后凝结扎根在这虚妄的黑暗中。在黑暗中的你的身躯是如此的雄伟与挺拔。
      你的血水和汗水依附在你的身上,我知道,你不愿意浪费那么一丝一毫的精血。你把你的生命燃烧一次、两次然后三次、四次……如果有可能,你愿意无数次地燃烧,就像树叶变成落叶化为尘与土哺育林树一样。
      
      九
      时间又过了许久,不知不觉间又在烛光中坐了好几个小时,很黑却没有丝毫倦意。站起来伸一个懒腰,不经意间发现了墙上的影子。
      人们知道在太阳与月亮下会有影子,文人们也常把它写在浪漫的字里行间。可是否曾有人注意过烛光下的影子,是否曾有诗人把它吟唱?我不知道。
      在这里我要说的不是自己的影子,也不是影子,因为在烛光下蜡烛根本就没有影子。烛光在帮我们映上影子的时候,却忘了帮自己映上一个。或许不是忘了,而是不愿浪费那一点点光。你把你所有的光芒都给了我们,在黑暗中可曾绝望?
      在乌黑的夜中,谈起影子和没有影子,往往让人想到鬼。鬼是没有影子的,而在烛光中蜡烛也没有影子。我不知道鬼是否真的存在,但我敢肯定蜡烛不是鬼。鬼代表的是阴冷和恐惧,而在寒冷的黑夜中,烛光带给我们的是温暖与希望。
      
      十
      当秒针指向十二的时候,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。
      终于二十四点了。我又将带着我的梦想起程在凌晨。这一段时间或者说是在你撑起的空间旅程中,谢谢你的陪伴。之所以说终于,是因为我整整看了你三个小时的燃烧,三个小时对我的一生只是一瞬,而你的人生却快要走到尽头,我又何其忍心?
      晚安,烛光。
      你不必担心我或者我们,凌晨的梦乡正天明。
      明天的晚上,如果停电我会继续把你点燃;如果有电我也会把你放在桌上的台灯旁,不将你遗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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